而沈月月在那一天,移植了本该属于可欣的救命的肾脏。
原来,这家医院的人都把沈月月当成了韩奕的女儿。
原来,十三号当天,他高兴地给全医院都发了红包。
明明灵魂感受不到寒冷,我却颤抖了起来。
韩奕,你有没有想过,就在你为沈月月手术成功而兴奋时——你的亲生女儿正在六公里外的另一家医院,永远地闭上了双眼?
你有空给所有人发红包,却不愿接我打过去的二十几通电话。
可欣直到闭眼之前都还在想着你啊!
我的内心不知是悲哀还是愤怒,惨然一笑。
韩奕,你简直不配当父亲!
可欣感知到了我的情绪,抱住我的腿:
“妈妈,不要再伤心啦,可欣会一直陪着你的!”
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什么。
这一次,可欣没有再说要爸爸。
晚上,韩奕下了班。
我带着可欣,跟着他回了家。
虽然嘴上不说,但可欣飘在韩奕身边还是很开心。
这世上,哪有不爱父母的孩子呢?
到家门口,韩奕掏出钥匙。
门打开,沈佳和沈月月母女迎了出来。
我愣住了。
就连可欣都愣愣地说不出话。
沈佳如同女主人一样,接过韩奕的公文包和外套,笑得一脸温婉:
“回来啦?饭都做好了,快洗洗手。”
沈月月恢复得很好,在一旁蹦蹦跳跳。
完全不像我的可欣,连灵魂都看起来那么孱弱。
韩奕进屋,摸了摸沈月月的头,对着沈佳温和地笑:
“小佳,辛苦你了。”
看着这一幕,我如遭重击。
第一次见到沈佳,是在可欣上小学的时候。
她向来是个活泼爱笑的小姑娘,但升了二年级没几天,却变得越来越沉默。
我本以为是小孩子年纪增长后、性格自然的变化。
直到我有一次给她洗澡,发现了她衣服底下密密麻麻青紫的伤痕。
第二天,找到了女儿的班主任。
“孙老师,这事儿您必须得管!”
“小小的年纪,怎么能这么恶毒?这叫校园霸凌你知不知道?!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班主任小声劝慰,却始终给不出一个解决办法,气的我火冒三丈。
独自输出了半天,身边居然连一声应和都没有。
我愤怒地转过头,却见韩奕双眼直愣愣地看着对面,盯着校园霸凌罪魁祸首、那个叫沈月月的女孩——身边她的母亲。
这次的霸凌事件,最终在沈佳的道歉、以及韩奕的大度原谅下就此翻篇。
沈月月没有受到任何惩罚。
我不敢置信,无法接受这个结果。
韩奕却强行将我扯了回去。
面对我的质问,他毫不心虚。
“我了解沈佳的为人,这件事一定有误会。”
“她心地善良,教出的女儿一定不会做出霸凌别人的事。”
这时,我才知道韩奕曾有过一个白月光初恋。
他们在最美的年纪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,却被强行拆开。
直到今天,韩奕有了家庭,沈佳成了单身母亲,双方才终于阴差阳错地重逢。
4
当晚,我和他大吵了一架,并在第二天往女儿的书包里塞了紧急报警器。
但似乎是为了印证韩奕的笃定。
那个面对我的咆哮满脸得意的女孩,再也没有故意欺负可欣。
反而从那天开始,我们两家开始经常碰到。
有时是在公园,有时是在商场,有时是在学校附近。
每一次遇见,韩奕都会和沈佳聊很久。
他不仅开始积极参加家长会,在家里心不在焉的时间也多了起来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韩奕再也不会在可欣撒娇时将她抱起,反而皱起眉责备她:
“像什么样子?你看看人家月月,从来都不会这么娇里娇气!”
当可欣照旧考了年级第一,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夸奖她,而是意图鞭策:
“不要骄傲自满,更不要只顾着学习。要多向月月学,平时多锻炼、多跑步!”
就连在饭桌上吃饭,韩奕都不忘提起沈月月母女:
“月月就是爱吃肉,才长那么高——而且你沈佳阿姨做什么菜她都不挑食!”
但沈月月是个什么样的孩子?
成绩在班里吊车尾、整天就知道疯玩儿、跟老师顶嘴、交不到朋友。
这些事在韩奕嘴里,却都成了“与众不同”的象征。
可欣性格好,从来都不反驳,只认认真真地答应。
哪怕如此,韩奕都不满意:
“一点个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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